第四百八十九章 掩饰-《从知否开始当文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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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地方又脏又晦气,冲撞了您这文曲星可怎么得了!快,您站远些,仔细脏了鞋!”

    作为府里最会“看人下菜碟”的老油条,她太清楚眼前这位小爷的分量了——主君的心头肉,老太太的眼珠子,板上钉钉的未来官老爷!

    伺候好了,指缝里漏点都够她养老!

    盛长权仿佛没听见她夸张的奉承,缓步走近,步履带着一种读书人特有的沉稳。

    他目光状似随意地掠过那扇紧闭的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柴房门,又落回王妈妈那张写满惶恐与讨好的脸上,嘴角噙着一丝温润无害的浅笑,仿佛闲话家常:“方才我路过,瞧见六姐姐似乎往这边来了?她……可是进去探望过林小娘了?”

    语气平淡得像在问“今儿天气不错”。

    王妈妈心头那面刚歇下的小鼓又“咚咚咚”狂敲起来!

    六姑娘的警告言犹在耳,眼前这位小爷的眼神却平静得让她心里发毛。

    她不敢撒谎,更不敢说得太透,只能含糊其辞,把责任往“意外”上推:“是……是来过。六姑娘心肠最是慈悲,想着林小娘被关着孤苦,进去说了几句宽慰的话……许是……许是言语间林小娘自己想不开,情绪激动了些,里头闹腾了几下……老婆子正要去瞧瞧呢!您说这事儿闹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?自己摔着了?”盛长权微微颔首,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、带着点书生气的忧虑,仿佛完全信了这个说法,“林小娘也真是……想不开。”

    他向前又踱了两步,离那扇门更近了些,目光似乎要穿透门板,看清里面的情形,王妈妈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他的靠近而笼罩下来,让她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
    盛长权看似不经意地侧了侧身,仿佛在感受暮色中的凉风,实则灵觉早已将柴房内的情况探查得一清二楚——林噙霜气息微弱但平稳,暂无性命之忧。

    他心中微定:还好,没死透。

    盛长权绝不愿阿姐手上沾上人命,有些脏活儿,自然该由他来料理干净。

    “王妈妈,”盛长权的声音依旧温和,却像温水里慢慢浸入的冰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,“父亲大人此刻余怒未消,林氏罪责深重。”

    “六姐姐心善去探望,本是手足之情。可若让父亲知道她来过,还‘碰巧’赶上林氏又‘自己摔伤’了,依着父亲那性子……”他顿了顿,恰到好处地留白,让王妈妈自己去想象盛紘暴怒迁怒的场景,“恐怕六姐姐少不了一顿重责。”

    “届时,父亲若问起是谁放六姐姐进去的,又是谁看顾不力让林氏‘意外’受伤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王妈妈,你说,这责任,该落到谁头上呢?”

    王妈妈听得冷汗“唰”地一下冒了出来,顺着后脖颈往下流,瞬间浸湿了里衣。

    她仿佛已经看到盛紘怒发冲冠的脸和板子落在自己身上的剧痛,腿肚子直发软,声音都带了哭腔:“七……七少爷明鉴!老婆子糊涂!差点误了大事!绝不敢说!打死也不敢连累六姑娘啊!”

    她恨不得指天画地,把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表忠心。

    “嗯,王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,自然明白轻重。”盛长权满意地颔首,脸上忧色不减反增,像个真心担忧家族和谐的书呆子,“不过!”

    “林氏毕竟还关在我盛家,若真有个三长两短,传出去也不好听,于父亲官声有碍。这样吧,我随你一道进去瞧瞧,也好放心。总得亲眼看看,回去也好禀报祖母安她的心。”

    他搬出了老太太,理由无懈可击。

    王妈妈哪敢有半个“不”字,只觉得这位七少爷心思缜密得吓人,连忙抖着手掏出钥匙,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那沉重的门锁。

    “吱呀——”

    柴房门被推开,一股浓烈的、混合着血腥、霉味和灰尘的污浊气息扑面而来,熏得人直皱眉。

    昏暗的光线下,林噙霜如同一滩烂泥般趴伏在冰冷肮脏的地砖上,额头触地处,暗红的血糊了一片,黏糊糊地沾着几缕乱发和灰土,旁边散落着几根踩断的干草梗和零星的碎石块,整个场景透着一股惨烈和狼狈。

    盛长权神色如常地迈步进去,目光锐利如鹰隼,瞬间扫遍这狭小囚笼的每个角落:地上蜿蜒如小蛇的血迹、林噙霜沾着污垢和血点的手指、她扑倒前情急之下抓挠过的粗糙小几边缘、以及那块被鲜血染得最深的地砖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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